九

傍晚，趙至誠趁著快天黑的時候溜出來準備回家去，今日得了一個師父，心中暗暗自喜，這個喜悅應該第一時間與他心中的煙兒分享，於是便往餘夢煙家的方向走去。

一路上想著煙兒現在應該在家吧，不成想埋頭獨自樂的時候，撞上正回家的小胖，為此感到很是不解。

“小胖，你怎麽在這兒？”

“都說了不要叫我小胖，我有名字，顧之閱。”

“好好好……且不與你討論這些，你怎麽在這兒的？”

“……我……我來找夢煙的……”小胖很靦腆的說道。

“找煙兒幹嘛？”趙至誠立即緊張起來問道。

“你們都去學習了，我想陪著夢煙……”

“胡說！”趙至誠臉色立即沈下來，著急的說道。

“可是她不理我……”

趙至誠心想，不理就對了。

“那小胖，你趕緊回家吧……”趙至誠說完就走了。

小胖站在原地想了一會兒，卻什麽也想明白，垂頭喪氣的回家去了。

走到餘夢煙家門口的時候，趙至誠站在門前，不知如何繼續下去，隔著大門便聽到餘夢煙跟著父親一起讀書的聲音，沈默的坐在了門前的臺階上，望著天上的星空，頓時覺得越來越看不透煙兒的心思了，原是一個這麽大大咧咧的爽快之人，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厲害，總是認為煙兒是世間最純美的女孩，難道她還有更為驚人的魅力？如今就連小胖都比他主動了，難道是連小胖都不如？這麽好的女孩子，定是要與她一生一世一雙人才好，可是以煙兒的性格，要怎麽才能讓她知道對她的一片癡心呢？

不知這樣想著過了多久，門開了。趙至誠連忙起身回頭看，原來是煙兒的父親。

“大叔……”

“至誠，這麽晚了，你怎麽不回家？”餘代勖感到很奇怪，走了過來。

“我……我想找煙兒的……”

“找煙兒？”餘代勖一聽趙至誠對女兒這樣的稱呼，心中算是明了一些，便趕緊說道，“那快進來吧，她在裏面。”

“謝謝大叔……”趙至誠高興得快要跳起來，跟著餘代勖身後進門去了。

遠遠見著周氏便打了招呼，看見餘夢煙正在寫字，那專註的樣子，一眼看上便就住進心裏。

餘代勖看著趙至誠望著餘夢煙入迷的眼神，輕輕咳嗽幾聲，趙至誠才回過神來。

“煙兒，至誠來找你了。”

餘夢煙並沒有擡頭，而是繼續寫字，餘代勖倒也沒覺得奇怪，拍拍趙至誠的肩膀就出去了。

趙至誠走到餘夢煙的桌前，仔細看了看餘夢煙寫的字，很是吃驚，原來煙兒是深藏不露啊！人長得這麽漂亮，這字更是寫的清秀不失大氣，很適合煙兒的性子呢。

“這些日子你每天都學習這些嗎？”趙至誠問道。

“對啊。”

看著煙兒還是沒有擡頭，自顧自的整理書紙，趙至誠心裏頓時忐忑不安。

“煙兒，你是怎麽了？怎麽都不理我了？”

“沒有啊，不是正在與你說話？”

“對不起，我不是故意要隱瞞你，那晚我聽見你被大叔責罵，知道你是擔心我師父，所以我就一個人去了，後來他不讓我告訴別人，說是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分危險，也是怕連累了你。”

“師父？”餘夢煙這時才擡頭好奇的問。

“對，師父。”趙至誠心裏可開了花，“今日周大人收我做徒弟，與他學習刀劍之術，以後就可以保護我愛的人了。”

餘夢煙見著趙至誠說這話，臉上還盡顯羞澀之意，不禁更是好奇了。

“那你跑到我這裏來說這些話做什麽？你應該去找你愛的人去說。”

趙至誠一時被餘夢煙的話說的不知該如何說下去了。

“煙兒，我只比你大四歲而已……”

“那又如何，喜來如何對於你，我便如此。”

餘夢煙說的很是平常，很隨心，聽得趙至誠心裏一陣陣酸楚。這樣的丫頭該是怎樣說才能明白他的心意。

不知該如何再說下去了，趙至誠沈悶的告別餘夢煙想回家去了。

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，擡頭看看夜空中孤獨的彎月，前些天還是滿月，這麽快就成玦了，特別是剛才回來時見之閱來尋夢煙，心裏就很是緊張，剛剛要表明心跡時，夢煙卻是那樣不痛不癢的回答，叫他抓狂。

走到家門前見妹妹正坐在院子裏的板凳上哭泣，什麽也沒有想，幾步跨過去詢問了緣由。

“那你沒和娘解釋嗎？這件事和夢煙沒有任何關系的。”趙至誠緊蹙著眉頭問道。

“我說了，可是娘就是不聽，還說以後不要再去找夢煙玩兒了。”

“娘怎麽可以這樣，她與趙大伯的事情怎可賴在我們身上？”

原是因為回家後趙父將餘代勖的話解釋給趙母聽了，才知道被讀書人給罵了，心裏是越想越不痛快，回到家裏不由分說將女兒趙喜來給大罵了一頓，趙至誠沒在家算是幸免了。

向喜來問了爹娘有沒有在家，想找他們理論一番，被喜來哭著拉住了。

“哥，你別找爹娘了，找到他們了，你就也要挨打了。”

“不行，我一定要找他們說個明白，為什麽要打你。”

“哥……”趙喜來哭喊住了趙至誠，“爹和娘都不在家，他們有事出去了，要等會回來。”

趙至誠回頭看著滿是委屈的妹妹，走過來輕輕的給妹妹擦幹淚水，將妹妹抱在懷裏，很是心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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